小米另一面：一个AIOT商业操作系统

前日（6月11日）的小米生态链发布会，可谓冗长复冗长。小米高级副总裁王川、小米生态链总经理屈恒，两人逐一介绍产品与方案，功能复功能，讲了差不多两个半小时。 其中，一个“小爱老师”，王川就讲了40多分钟。倘若没有雷军与谢霆锋联袂出场一段，整个过程颇有些枯燥。 不过，在夸克君参加过的小米活动中，却从未像今日更加清晰地感受到一个强大的小米形象。 它与发布会主题透露的信息有关。那就是，小米2019年年初落地的“手机+AIOT”双驱动战略之一的AIOT。 想说，小米不但已成为全球智能设备连接数量最多、品类最多元的消费AIOT领导者，已沉淀下至少3年的领先身位，更是已成为事实性的行业标准制订者，它也是一种AIOT领域的“操作系统”。它未来多年的业务形态、商业模式、组织管理乃至整个核心竞争力，可能都会因为这一版图而发生关键变化。 一个AIOT领导者 先看一组数据。截至2019年Q1，小米IoT平台已连接设备数超过1.71亿台，同比增长70%，覆盖超过200多个国家和地区。 你可能看惯了手机巨头动辄一两亿、两三亿部出货，觉得1.71亿台IoT设备连接数一般吧。但这里并不包括小米手机与小米笔记本。 事实上，放眼全球，无论安卓生态幕后的谷歌、独立体系的苹果、产品线相当丰富的三星，还是悲情又牛逼的华为，都远不如小米的AIOT数字。那些PC、黑白电巨头更不用说了。两年来，AIOT声量冲得不错的阿里，其实品类主要就是智能音箱、智能投影电视、有限的汽车等。 自首度公布年度连接数之后，小米已领先业界5年之久。 连接数背后，还有结构优势：全球没有哪家单体公司拥有小米AIOT品类的多样性。它不但包括各种移动互联网智能终端、周边产品、智能家电，还有很多运动、健康等设备。 前日小米一口气发布了小米手环4、AI学习机“小爱老师”，米家互联网洗烘一体机Pro（10kg）、米家互联网烟灶套装、米家智能门锁（推拉式）、米家电磁炉套装锋味定制版、小米旅行箱（20英寸布朗熊限量版）、米家九号平衡轮、小爱音箱万能遥控版、小米巨能写中性笔等新品。跟一年前米家发布会相比，米家品牌新增186款新品，产品矩阵日益丰富。 另外一组数据也很有意思：米家APP月活用户已超过2610万，非小米手机用户占比超过50%。这意味着，基于数据与AI技术的小米AIOT连接模式、中控管理，已经渗透第三方市场。 屈恒昨日强调，“米家”已被确立为面向未来的智能电器品牌。这一动向，不止智能终端概念，它其实是小米几乎所有要素的凝结与输出机制，同时带有制订行业标准的用意。 有人说，小米IOT已领先行业3到5年。我觉得单纯的数量规模还是其次，它展现的前瞻性、系统性、强大的网络规模乘数效应才最有力。 全球巨头都在朝这一领域集结。那些具有生态优势且正强化云计算与AIOT服务的巨头有更多渗透空间。不过，在消费领域，短期想追上小米非常困难。 为什么是小米？ 复习下数据。截至2019年Q1，小米IoT平台已连接设备数超过1.71亿台，同比增长70%，覆盖超过200多个国家和地区。 小米成为消费领域AIOT老大，一些人认为不过“竖子成名”，充满偶然，只要巨头们稍加投入，就很快超它。 夸克君想说，小米AIOT的崛起里，有非常复杂的逻辑：一重来自小米自身的趋势洞察、生态探索以及它基于数据、AI技术、开放生态链建立的富有门槛的服务模式；一重则来自整个行业复杂的壁垒，小米，恰恰就扮演了打破整个行业壁垒、填补“结构洞”的核心角色。 IOT概念上世纪90年代就有。前10年探索比较狭隘，不是侧重数娱服务的数字家庭，就是侧重连接的传感网。前者以电视（机顶盒）为主要探索平台，后者则有比较广泛的2B服务。 到移动互联网爆发周期，随着手机成为设备关联的入口，诸多企业开始探索更大范畴的IOT服务。几乎所有手机巨头、家电、数码企业、互联网巨头以及技术与平台支撑方都有雷同的战略规划。 但尴尬的事实是，多年过去，与民众生活关联紧密的场景中，除了小米，你根本看不到哪家真正具有规模化的服务。 很多人习惯将原因归于技术壁垒。说是市场技术标准不一，各家接口互不开放，导致各家看似都在布局，但几乎没有什么规模化连接。在我看来，这观点有些本末倒置。 我的观察是，技术标准不统一只是表象，各家缺乏规模化的根本原因是路径与模式的问题。大都只想依托自己，建设一片独立的花园，强调肥水不流外人田。实际落地中，不是受限于终端品类有限，就是受限于用户触达与服务落地无力。而方案企业虽有技术能力，却无法建立一种生态。 举几个例子你就明白。比如格力，2014年就强调IOT与智慧家居，但它的品类有限，且集中在空调等白电及小家电，与用户的交互缺乏手机入口优势，缺乏运营概念，内容及服务更弱；比如华为，有强大网络连接力与端到端服务，手机业务更是全球牛逼，电视将要推出，用户入口强势，AI技术强大，但它消费终端品类有限，用户运营、内容服务更非优势，仅靠自身，不可能有多少效应。 苹果、谷歌也是如此。苹果有手机、PC、PAD、数码周边，但偏重个人，智能家居概念弱。谷歌逻辑上应该有相当规模，它确实也有独立的智慧家庭管理平台，但自身并没有多少硬件与终端开发经验，更多依赖生态伙伴。当终端企业都想各自构建独立的平台时，谷歌也不可能有更大表现。 一度稍好的百度，借助语音确实有所斩获。但截至目前，它更多还是力推自身的小度，品类单一，语音AI服务的输出远不够普及。 能看出，上述被动中，终端企业自身缺乏开放思维，开放平台受限于混乱、割裂的秩序，导致各家服务粗糙而孤立，缺乏规模。而且，大部分都停留在连接，缺乏运营的概念。这种局面，根本就不是什么技术标准壁垒的问题。 小米为什么能够成功呢？我这里主要总结有三大原因： 1、超强的洞察力、明确而坚决的战略意识。 2、出色的产品力、终端品类协同力、场景力、用户触达与运营力、数据获取力等。 3、开放、共享、深广的生态链布局。 让我综合起来分析一下。 很多人将小米视为手机企业。这确实是它主业与成长驱动力，未来几年恐怕也是。但是，早在2012年，也就是小米诞生后的第二年，雷军就开始谈论未来更多的终端入口。2013年，他明确表示，小米将拓展更多终端服务。当年小米路由器推出时，外界也曾将它解读为小米未来的中枢管理平台。今日看虽有偏差，但有小米的长远用心。 2014年，小米内部开始通过组织架构升级，探索IOT。它成立了一个部门，专门做IoT的连接模型、云服务系统、控制中心等。一起步就是生态级的2B打法，就是将IoT智能模组以材料成本价提供给合作伙伴。比如，一个wifi连接模组，行业当年要60多元，小米做到只需10多元，迅速获得许多伙伴支持，推动了设备的普及。 不过，雷军觉得，这还不够，小米应该更为积极。于是，2014年，小米又成立了生态链部门，专门做智能硬件的孵化和培育。过去5年，小米投资了100多家企业，许多都已经成为独角兽，甚至已IPO，比如华米、云米等。 在我看来，这种洞察力、战略执行力之下的开放的生态思维，才是小米AIOT崛起的核心秘密。后者打破了单一企业布局这一领域的瓶颈与孤岛心态，小米一起步就是开放的路径。 你要看到，我们说小米是全球最大的消费AIOT企业，只是终端形态侧重消费类，而它实际的商业模式，其实是2B的开放平台服务。 这种路径，其实就是混乱的AIOT战国时代的一种协同力。小米站出来，解决了合作伙伴的痛点，降低的产品开发的门槛，提高了智能化终端的上市速度。米家品类每年都有诸多更新与新款上市，小米的开放联盟发挥了巨大的作用。记得2018年第三季，小米AIOT终端就有2000多款了，今日更多。 当然，它还输出了更多。除了雷军提到的技术模块等，更有小米产品设计力、用户与数据、AI技术要素、管理平台（米家）、商业化支撑（渠道、用户运营、变现）等。没有这些，场景构建就缺乏统一性，各家独立的营销成本将会非常高。事实上，这背后还有小米带来的采购议价权的提升。 我常常将小米AIOT生态链的开拓路径与阿里新零售的路径对比。两者都诞生在风口，初期也都有独立探索，后来则通过资本、数据（含用户）、AI技术融汇更多合作，它有利于打通双方数据，建立广泛信任，从而形成一种可持续且富有效率与品质的合作机制。你能看到，米家终端品类、产品家族，虽然多样，从设计到商业价值观、体验上，有着出奇的统一性。 我认为，这才是小米AIOT崛起的真正秘密。也就是说，它其实是整体力量的共享与输出，而不像许多同行那样执着于自己的地盘，强调肥水不流外人田。 既然如此，你可能会说，其他同行也可以如法炮制，巨头进来，很快就能打败小米。凭什么说小米拥有3到5年的领先优势？ 这里面有一种关于IOT的认知偏差。那就是，总以为各种要素具备之后，就能产生一样的服务成效。其实，这没有看到AIOT真正的价值在于广泛的用户连接、交互及协同里，会持续沉淀技术、多维数据、触达新用户，诞生新的服务品类，打通新的场景，这里面的网络乘数效应与数据、品类、场景的多样性密切相关。 举个例子：假如明天把小米AIOT平台，小米与生态链企业一样的终端品类，米家入口都复制给格力，它会产生一样的效应么？ 肯定不会。因为，背后的用户与数据规模以及由此沉淀的技术差异很大。格力的用户规模不说，它的用户运营缺乏真正的互联网思维。这里面有复杂的情感体验、产品与平台的认同差异。格力不可能产生网络乘数的效应。此外，小米AIOT里，AI要素的贯通就更是如此，我们看到，前日发布会，小爱同学进一渗透各种品类，这是小米底层核心竞争力。 其他许多巨头也一样。譬如华为，许多维度远胜小米。此刻，同样的要素给它。以它现有实力，是否会比小米出色？我不认为如此。华为网络连接、硬件维度、底层技术出色，但它的用户运营、内容与服务触达远不如小米。 AIOT的价值在于它的日复一日的实际运营、沉淀，巨头们缺乏缺乏一种系统性与有机性。如果只是炫肌肉，靠着巨额投资与所谓技术，而不经过漫长的运营实践，绝不会有好的结果。 小米AIOT已经有5年的运营历史。我们说它拥有3到5年的优势，就在于这种持续的运营价值。 即使综合的技术维度，我也不相信，未经大规模运营验证的巨头一定就超过小米。因为比拼的不是单一的技术，而是技术的组合与应用。 小米集团副总裁、集团技术委员会主席崔宝秋之前表示，几年来，小米的技术演绎路线，是从云计算到大数据，再到AI，也即他经常说的CBA。他认为，作为一个年轻的创业公司，小米“走了一条近乎完美的技术演进路线”。今日的小米，已经拥有一个比较完善、丰富的AI技术栈与技术能力，从最底层基础能力（深度学习、云计算、大数据）到中层感知、认知（视觉、NLP），到应用层，，再到上面的平台层。这个技术栈正全面赋能小米所有业务，未来会赋能更多合作伙伴。 我丝毫不觉得他在夸大。 这也是刚才我为何说小米AIOT服务也是一种“AIOT商业操作系统”的背景。作为行业领导者，小米形成的规模化服务机制，就是一种事实性的行业标准，也是一种经过验证的AIOT方法论。 你看不到的驱动力 但我觉得，规模化的AIOT运营，带给小米的绝不是一块业务概念，而是涉及到未来多年的业务形态、技术沉淀、商业模式、组织管理乃至整个核心竞争力。这一版图拥有非常丰富的想象空间。 前日发布会让我意识到另外两重观察观察小米AIOT的视角： 1、小米AI要素的中台沉淀趋势。 2、产品方案隐含智能家居行业标准，有利于优化未来商业模式。 先说中台价值沉淀。我看到，小爱同学的渗透越来越广。这既是AIOT的入口“去中心化”动向，技术的集约化+商业化+数据沉淀动向，更是组织架构的优化动向。 底层技术与数据要素如果不能扮演中台的架构力量，小米AIOT的运营与组织管理就会缺乏效率，内耗严重，几乎等于多元化。未来，随着AIOT 版图的进一步壮大，我相信小米的组织结构会发生更大的变化。 刚才引用过崔宝秋谈小米AIOT架构的话。与其说是技术架构，毋宁说是整个组织的架构。因为，AIOT品类的多样性、协同力、网络规模效应，为小米整合各种内外商业要素、调动整个价值链创造着高频的空间。 而本质上，小米就是一家技术与数据驱动的技术与商业融合的平台化公司。 事实上，2017年以来，我们看到，小米接连发生组织架构调整，频率可能是整个互联网企业群里最高的一家。这种动向，反映出小米业务、服务多样性与超级协同的魅力，它必须通过更高频率的组织进化适应、匹配。这也是小米的的成长价值。 补一句AI入口。两年来，行业人士不断谈论AI入口的搭建问题，有的侧重手机，有的侧重智能音箱，电视或遥控器等，小米的朋友说，小爱同学的底层贯通，确实有“去中心化”的作用。 说说行业标准。很多人只是孤立地看米家产品家族发布。比如米家洗烘一体机Pro（10kg）、米家互联网烟灶套装、米家智能门锁（推拉式）、米家电磁炉套装锋味定制版等。 但夸克君意识到，这不是孤立的产品概念，而是整体场景的概念。前天，屈恒的演示里，有完整的家庭场景。 小米正在通过AIOT的的品类协同，定义一种新的理想生活场景。我想提醒一下， 4年前，小米旗下顺为资本投资了家装企业“爱空间”。当时很多人认为小米多元化，进入了传统装修业。今日看，虽然不是小米直接布局，但就顺为的投资风格看，它明显有为小米智慧家居提前探索、定义的用心。未来，小米AIOT方案，将有望渗透这一领域。 前天发布会最后，小米公布了一项全国高校AI智能宿舍征集大赛。这种动向已经非常明了。当然，它也是一种整体解决方案的营销创新。未来，AIOT的营销场景会更丰富。它一定会影响小米的整体商业模式与变现机制。 事实上，就算你只是去小米线下门店，也能感受到AIOT版图与小米整体商业模式双向传导与驱动。小米线上线下一体化的新零售服务，它的广泛的用户触达，有利于壮大AIOT的成长，持续升级、扩充品类，反过来会给小米创造各种要素输出的机会，传导到渠道端，更会扩大出海口。 而我还看重小米AIOT的另一重商业模式优化价值。那就是，它表面看似2C，其实是典型的S2B2C模式。AIOT的持续运营与沉淀，一定会生成小米未来更大规模的垂直行业的2B服务机制。包括小米独立的类阿里云的云计算业务、类阿里妈妈的数字营销服务等，而谢霆锋“锋味”参与米家电磁炉套装的定制，本身就是内容与IP的诞生，而不止一款产品组合。 当然，这会对小米的技术提出更高的要求。因为，这意味着必须更依赖开放平台机制。小米必须为此挖掘更深的护城河，锻造更强的基础架构能力，尤其是底层开发平台。举例来说，它应该会有AI芯片级与OS级的开放平台。否则，生态服务会缺乏品质与核心支撑体系。 我们说，小米是一家十分倚重规模化的公司。因为它的价值观、5%的红线决定了它必须比绝大多数企业更加贴近大众，更加依赖最深的土壤。AIOT产品虽然大都不像手机如此高频，占据民众如此多时长，但这一版图对应的消费人群，比手机更多元，更能实现技术的普惠与商业的民主，最终践行的小米的价值观。 这个周期的小米，充满了诸多的争议。外界对它的认知十分模糊，充满误解与扭曲，2016年以来的小米，许多时候，像是一家特别招黑的公司。尤其是当华为遭遇美国打击的周期，它突然被一帮民粹主义者、外部力量操纵成反面的榜样。 表面看，这对小米非常不利。很多时候，这家公司甚至都控制着自己的言论与商业合作，显出许多无奈与节制。 但是，夸克君认为，许多误解与扭曲，恰恰说明了小米这家商业组织的一种丰富性。 如果小米的每一步都能被外界清楚理解甚至预判到，你觉得，这样的小米真的会有未来么？ 纵观许多巨型平台的发展轨迹，几乎都有这样的逻辑：争议最大、误解最重的时刻，恰恰就是最具创新力、内部酝酿、沉淀生态力的时刻。 阿里、腾讯、亚马逊、苹果、微软、谷歌、IBM等身上都有诸多类似的周期。阿里“五新”遭遇围攻、腾讯被质疑没有梦想、华为布局海思、苹果乔布斯被赶出董事会、亚马逊重金布局物流、微软纳德拉主导变革前、谷歌布局AI、IBM服务转型甚至百度今日AI等案例发生的周期，都是外界扭曲最重的时刻。 小米今日体量、技术储备与它们还有很大差距。但就一个组织发展历程中的结构主义风貌说，在我看来，2016年以来的3年，小米就处于这样一个关键的转折周期。 这个周期，小米的成长呈现为内生性、全面性、结构性、系统性、有机性的特征，也是一种全新的驱动力转换，已经被及数据、AI技术、软硬件、生态链、供应链、组织管理、公司治理、价值观等整个体系。 这样的小米，有什么担心的呢？ 前天还跟小米的朋友开玩笑说，相比同行，小米的压力主要就是一重：IPO了。股价与市值虽然不是决定性力量，但它会影响许多层面，承担许多责任。而对手则不用承受信披的责任。